乔纳森•齐特林 / 文

编者按：美国质量协会（ASQ）开展了面向未来的研究，形成了《2015年质量未来报告 质量无处不在》。从本期开始，我们将选取部分内容予以刊登。本期刊登的是来自哈佛大学的乔纳森•齐特林（Jonathan Zittrain）--贝克曼互联网与社会研究中心的联合创始人兼董事的论述，揭示了信息未来为质量界带来的挑战和机遇。

我写过一本书，名为《互联网的未来：如何力挽狂澜》。其论点是，推动现代个人计算机和互联网取得三十年惊人发展的动力是各自的“生成式”特征，但是由于计算机和互联网非常成功，很容易受到安全问题的攻击。通过PC，任何人都可以编写和共享（或销售）其软件，而PC和操作系统制造商都无法决定其系统上的具体运行内容。这在它问世的时期或任何时代都是不寻常的：如专用文字处理器这样的“信息设备”是无法编程的，PC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在业余爱好者面前。

互联网

互联网也是如此。Compu Serve、美国在线（America Online）和Prodigy是面向公众的在线服务，与之不同的是互联网允许任何人之间进行通信，不对位元或代码的移动做任何判定。与很快衰落的专有网络不同，互联网没有主菜单，没有CEO，也没有商业计划。在互联网上可以构建任何内容，并且无需中央机构的批准，由此产生的应用程序同样如此，在影响力和受欢迎程度上令我们感到惊奇。其中最重要的是万维网，由蒂姆•伯纳斯-李设计，他是位天才物理学家，其利用业余时间设计的万维网是赐予世界的一份大礼。（当蒂姆先生出席英国夏季奥运会的开幕式时，从体育场上用扩音器说出“这个送给所有人”，然而报道此事件的网络电视主播竟然不知道他是谁。）

在2007年，我曾担心PC对新代码的过度开放，以及越来越多的新应用程序和网站，无论开发者是何人，都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互联网。苹果iPhone刚推出时，它的第一个版本就不接受任何外部代码。我从iPhone看到了信息设备的回归，这不仅预示着普通翻盖手机变得智能，还预示着我们的整个信息架构重新从开放式演变为封闭式，从无主变为有主，从创新变为稳定，其原因就是提高安全性。

iPhone确实是一场革命的开始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第二个版本，推出了苹果应用程序商店（App Store）。App Store体现的是一种与原始PC的混合，不支持运行外部代码和信息设备。以此，苹果可以审查谁可以为其产品编写代码。它不仅支持大量创新--成千上万的应用，还允许按类别或单个筛选，去除不符合苹果选择要求或者会控制苹果的某类程序和服务。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应用程序商店遍布整个信息技术领域，在我们的手机中，在我们的平板电脑中，是的，在我们的PC中都有，日益成为唯一实用的新代码源。因此，在操作系统中实现了行业集中化，而监管部门更加注意监控哪些软件允许运行，从而对哪些内容可以传播进行监控。由于这些架构所输出的国家不支持这类法规，对国家管控的影响更为深远。

新兴的物联网

这是我目前仍不想谈及的未来。但人们对于安全问题的重视已经极大地促成了这门技术的封闭倾向。展望未来，我们可以看到新兴的物联网同样具有动态的形成过程。想象一下具有互联网感知功能的“铁铲”。起初，这似乎毫无意义，但不久就会想象出一些很好的应用程序。或许，使用铁铲时它可以进行报告，这样妈妈就可以查看孩子们是否还走在冰上。它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健康状况进行个性化定制，当他的操作测量心率过高时，它可以发出警报声。（也许它可以在使用者的手变得寒冷时呼叫救护车。）铲雪最多的地方必然有最深的积雪，铁铲汇总的数据可以依据这一逻辑通知城市需要扫雪机。或许正好相反：人们不敢去铲雪的地方，正是扫雪机的用武之地。

铁铲的功能是否只能由制造商确定，是否有适用它的应用编程环境？其数据遥测功能是归客户所有和操作，还是属于制造商？我们假想的铁铲通常会让我们询问：供应商之间的物品可以互相通信吗，还是物品只能与其制造商通信？谁是物品的拥有者，是购买者吗？或者它更像是服务而不是产品？

结论

这些问题提醒我们，我们的信息生态系统中还有许多东西要确定，而有主与无主以及生成式和无结果式之间的区分，仍和以前一样重要。它们应激励我们反思引用质量时的用意。一把优质铁铲不会因为多次使用而破损，也不会用有毒材料制作。但是一把支持互联网的优质铁铲呢？就更加难说了。有的人认为，安全性应该是最重要的，所以让铁铲能够与茶壶通信，只会招致麻烦，毫无益处。而有的人则认为，当开放式编码人员可以尝试改进事物的运行方式时就会优化质量。了解质量在信息领域的多维性，就是了解数量惊人的选择和平衡，就是开始解开这个一直胶着无解的谜团：谁应该回答和引导消费者、生产者、监管者和社会之间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