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 叶 / 文

今年，诺贝尔经济学奖颁给了奥利弗•哈特和本格特•霍斯特罗姆这两位研究契约理论的学者。前者的主要贡献在不完全契约理论，后者的主要贡献在完全契约理论。

不完全契约理论，主要用于解决剩余控制权问题。即，在契约各方意见不一致时，谁是有权做出决定的人。完全契约理论，主要用于解决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。

哈特认为，剩余控制权应该给对社会总福利贡献最大的一方。有趣的是，霍斯特罗姆抛弃派别之分，与哈特联合发表了一篇不完全契约理论的文章，用不完全契约理论的最新视角重新解释了企业的边界。

不完全契约理论认为，一个契约不可能穷尽所有可能性，剩余控制权问题肯定是存在的，尤其是纷繁复杂的公司控制权结构。事实上，我们眼前就有一例--至今尚未有定论的万科集团股权纷争。也许，运用不完全契约理论的思路来解剖这样一个“麻雀”，就可以成功解决企业控制权的最优配置问题。

其实，中国企业在解决剩余控制权问题方面，已经有很成功的案例，譬如华为。华为CEO任正非所占的股权比重并不大，却是对剩余控制权有决定权的那个人。在笔者看来，他掌控下的华为，取得了对社会总福利贡献的最大。华为的“绩效管理、多元薪酬管理和任职资格管理”三结合的分配制度，则颇具完全契约理论的激励思路--保证了当事人在勤奋时的期望收入高于偷懒时的期望收入，避免了“做与不做一样”“做多做少一样”或“做得好与做得不好一样”的“道德风险”，催生了“最厉害”的华为人。

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，是契约经济。我们把“重市场”的经济学与“重现场”的管理学结合起来看，就会发现，质量管理的本质也可以说是对契约的管理。简单地说，是按照规则让承诺落地的管理过程，以使建立在诚实守信基础上的信用（公信力、满意度、忠诚度、品牌美誉度等）发挥更大的效用，创造更大的价值。

契约关系是商品经济社会中一种自由、平等与守信的精神。没有契约关系，也就没有契约精神，更不用提“诚信”理念。哈特和霍斯特罗姆研究契约理论，其实研究的就是诚信。

“天生良知，后天诚信”。诚信不是天生的，对诚信需要培育，更需要管理。尤其是在互联网空间下，诚信管理将是数字时代新商业文明的核心竞争力。